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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(肆)禍國妖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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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了行宮, 太醫為紀妙之療過傷後, 眾人離開了煙波閣。天色已晚, 正準備睡下時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她面前,他愜意地坐在一旁喝著茶,問道:“還不願跟我離開此處?”

紀妙之披了一件外衣, 走到桌前,沈吟道:“我發現馮淑妃不是一般的女子,她會妖術!能將虎狼引入自己的臥房, 還能毫發無傷的出來,你不覺得很奇怪嗎?”

胥長廷拉住了她的手,仔細打量著她的傷口,邊說道:“這有什麽好奇怪的, 她不過是想嫁禍給你。”

白狐失去了內丹, 化作了狐身。藍衣女子回到山中,見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,跑上前問道:“妹妹,你怎麽了?”

白狐答道:“我的內丹被奪走了……”

藍衣女子將她抱在了手中,目光淩厲說道:“是何人如此猖狂, 竟敢跑到這兒來傷你,還奪走你的內丹?”

“是胥長廷,姐姐你一定要幫我報仇。”白狐深知自己修為尚淺, 被奪內丹又被胥長廷打成重傷,如今也只有利用她的能力為自己報仇。

剛到戌時,村莊中一片死寂。夜幕低垂, 樹影婆娑。紀妙之不禁打了一個冷顫,疑惑地問道:“長廷,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麽?”

胥長廷神秘地眨了眨眼,問道:“你不想再找你舍利子了嗎?”

紀妙之半信半疑地問道:“這地方,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嗎?”

胥長廷點點頭,邊走邊說道:“我聽村中人說,這裏住著天狐,他們只要虔心祈求,天狐便能滿足他們所有的願望,不過他們也需付出同等的代價。”

紀妙之若有所思地重覆著他的話:“同等的代價?”

胥長廷不厭其煩地解釋道:“就是用他們最重要的東西作為交換。”

村子裏的人遇到生人,不僅大門緊閉,將油燈吹滅後,靜的甚至連犬吠聲都沒有。

紀妙之只是覺得奇怪:“我看這些人好像很怕生人啊!”

正在她一頭霧水時,迎面走來一個神情古怪,形色匆忙的婦人,紀妙之攔住了她問道:“大嬸,你知道天狐在哪兒嗎?”

那人低眉不語,只是自顧自地向前走著,紀妙之見她的模樣驚愕不已:“怎麽回事,這人明明方才是個老人,為何會這樣。”

胥長廷面色沈靜,問道:“你有沒有聞到這種味道。”

“確實有一種香味,不過這香味好生熟悉,似乎在哪兒也聞到過。”紀妙之絞盡腦汁想了許久,都未曾想起這氣味在何處聞過。

走了許久,二人才看到一戶人家上了燈。若要了解這村子到底有何古怪之處,那還需住這先暗中調查。

紀妙之上前叩了叩門,見一個老婦人步履蹣跚地向前走來,連忙問:“婆婆,你看天色已經黑了,可否讓我們在這借宿一晚呢?”

老婆婆湊上前,問道:“你們是趕路的新婚夫妻是嗎?”

紀妙之連忙解釋:“不是這樣的~”

而胥長廷則是將老婆婆拉到了一旁,附耳說道:“婆婆,我們家裏不同意婚事,私奔出來的,您看我們身無分文,天色又不早了,可否讓我們在這借宿一晚呢?”

因為風聲太大,紀妙之根本聽不清他們說的話,只是見那老婆婆恍然大悟地看了她一眼,說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
老婆婆笑了笑,面上也露出了樹皮一般深深淺淺的皺紋,繼續問道:“那你們是從哪兒過來的呢?”

胥長廷皺著眉,說道:“鄴城,不瞞您說我只是個無用的儒生,小姐欣賞我才同我私奔到此處。”

“公子我同你說你切莫自暴自棄,盡管在此住下,若能生個一兒半女也就有了底氣,她家也不會再不肯接受你。”

二人輕聲地低喃著,完全忽視了紀妙之,之見胥長廷連忙彎腰,眉開眼笑地道著歉說道:

“多些婆婆教誨。”

婆婆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,說道:“好好加把勁!”

紀妙之滿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問道:“什麽加把勁啊?你們方才說了什麽?”

胥長廷將她扶進了房間,半開玩笑地說著:“我跟婆婆說,我們是來捉妖的,她讓我們好好加把勁!”

紀妙之回想著方才的事,又問:“捉妖?我怎麽覺著你方才笑得一臉奸詐呢?!”

胥長廷笑而不答,催促道:“快去睡覺吧。”

不知過了多久,紀妙之從夢境中醒來,卻發現自己面前坐著一個人,她揚起拳頭向那人揮去,胥長廷敏銳地接住了她的手,求饒道:“別打臉,我錯了。”

紀妙之不解地問道:“大半夜的,你不睡覺坐我床邊做什麽?”

胥長廷笑嘻嘻地說道:“你睡覺流口水的樣子可真好玩!”

紀妙之面色一沈,怒道:“你是變態吧!”

胥長廷替她蓋好被子,說道:“好啦,我出去轉一圈,你繼續好好休息。”

方才從外頭傳來的琵琶聲,讓他心中甚是擔憂,能感覺得到那人的法力遠在那日白狐之上,而且極有可能是針對他而來。

紀妙之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,又看著剛包紮好的傷口,心中一暖,呢喃道:“明明是擔心,還口是心非。”

樹林深處,樹影斑駁,藍衣女子獨坐在樹上彈奏著琵琶,因為離得遠,所以胥長廷看不清她的容顏,他走上前問:“姑娘,更深露重,為何一人在此彈奏琵琶?”

藍衣女子從樹上一躍而下,直言道:“為了等一個人。”

胥長廷也不拐彎抹角,問道:“是為了等我嗎?”

藍衣女子只穿了單薄的襦衣,和一件薄紗披帛,她笑著說道:“公子可真是什麽都知道,可否將你身上的外袍脫給我。”

胥長廷目如寒星,問道:“你既不是在等我,那我便告辭。”

藍衣女子面色一沈,帶著怒意問道:“殺我妹妹,奪她內丹,就想這樣一走了之,這就是你們這些人的道義麽?”

胥長廷頓了頓,問道:“那你想如何?”

藍衣女子回道:“要麽賠命,要麽用你自己來賠。”

胥長廷聞言不禁冷笑了三聲,挑眉問:“你配麽?”

藍衣女子走上前,說道:“我可是天狐,你是什麽人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
紀妙之在房中等了許久,也未見胥長廷回來,而這村莊又實屬詭異,她如坐針氈地推開了門,呢喃著:“長廷,怎麽還沒回來?”

就在那一瞬間,那年老骨瘦如柴的身軀出現在她的面前,紀妙之嚇了一跳,驚呼道:“婆婆,大晚上的你坐在門口做什麽?怪瘆人的。”

老婆婆回過頭,說道:“她來了,趕快離開這。”

紀妙之並不明白她的意思,問道:“誰來了?”

在另一處,胥長廷又回到了屋子,紀妙之卻神情自若地坐在榻上,若無其事地問道:“你去哪兒了?”

胥長廷顧不得許多,只想安全帶她離開此處,他拉著她的手,目光炯炯,說道:“離開這,這個村子的所有人,都是妖怪,方才是因為有東西掩蓋了他們的妖氣,所以我們沒有察覺。”

紀妙之用錦帕擦拭著他的額頭,又端了一杯水給他,說道:“你看你都出汗了,不如先喝口水再走吧。”

一切看似尋常,而那錦帕上的香氣卻不是紀妙之身上的味道,他們朝夕相處,怎會連氣味都分別不出,胥長廷冷冷地推開了她,問道:“你是誰?”

看著跌落在地上的杯子,女子冷笑道:“沒想到這樣就被你發現了,不過這毒可不在茶中。”

胥長廷扶著桌角,只見眼前之人又變回了之前的藍衣女子。若不是方才情急之下也不會犯如此錯誤,可他如今最擔心的便是紀妙之落入她的手中。

紀妙之坐立難安,焦急地追問著:“婆婆,你快告訴我那妖怪在哪兒?我擔心長廷他會出事。”

婆婆恐懼地看了她一眼,囁嚅著:“你不是她的對手,趕快離開這!”

“婆婆,我不會走的,他一直都在奮不顧身地救我,我與他生死不棄。”紀妙之目光如鐵,以往都是胥長廷在救自己,而這次她一定要護住他的安全。

胥長廷被女子帶回了洞窟,他面色平靜問道:“你想做什麽?”

女子嘴角微微揚起,問道:“怕了?這世間竟還有你怕的事兒?不過你放心,我只想引他出來。”

胥長廷似乎聽到了全世界最可笑的笑話,嘲諷道:“呵呵,你以為你是誰?要想見他,還是多修煉個上萬年吧。”

藍衣女子回道:“我就不信,你死了他不會救你!”

“他是不會上你的當的。”胥長廷只是嘲笑她的無知和可笑,雖然她修為確實極高,但他又怎麽可能會死,更可況還是被她殺死。

“我們拭目以待。”藍衣女子長袖一揮,水中便出現了紀妙之的倒影,她有恃無恐地說道:“你心愛的女子她正在想辦法救你呢!你說,若是她看到你這副樣子,會不會瘋魔呢?不過她未必有命可以來到此處。”

胥長廷目光驟冷,一字一句地回答道:“你若傷她,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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